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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連續幾個颱風,讓台灣災情慘重,對於強烈颱風,我是
又愛又怕,因為我是在民國45年,颱風史上著名的萬達颱風中出
生的,當時強颱,造成中南部山區豪雨,位於台中港旁的老家,
地勢低窪,一有海水倒灌,賴以為生的稻田整個淹沒,放眼
望去汪洋一片。
更糟的是,我們家是用泥磚砌的牆,颱風襲捲稻草屋頂,變
成外面下豪雨,去掉半片屋頂內,則是傾盆大雨,全家人瑟縮在
紅眠床上,望著鍋蓋臉盆,在水中飄來浮去,動彈不得,偏偏又
溼又冷、房子搖搖欲墜的時刻,母親生下我,據她說當時水淹床
頭,呼嘯的漆黑夜裡,她勉強摸到剪刀,自己剪斷臍帶,然後就
著床沿冷水,幫我擦去羊水黏血,隨便用衣服包住我,心裡
還擔心著,萬一水位竄高,全家要往那兒逃。
筋疲力盡的母親,產後連杯熱水都沒得喝,更別提做月子
了,因為爐灶、和木頭,全泡在水裡無法升火,全家人餓肚二
天,靠喝母奶果腹的我,災後大水退去,母親旋即投入家園重
建,營養不良奶水不足,反而只能喝煮稀飯的米漿存活了。
二年後,母親產下么妹,民國48年八七水災,再度侵本省
中南部地區,這次災情同樣慘重,當時我已有印象,依稀記得
在床邊,撈鍋碗瓢盆的場景,但是不久,據說長得很可愛的么
妹,死於白喉,直到自己學護理後,才知到那是急性呼吸道傳
染病,好發生於缺乏免疫力之兒童,為此父母親難過了好久,
不知是否跟颱風肇禍有關﹖ 颱風讓已往生的母親,有著雪上加
霜的慘痛分娩,自己也永遠想不透,為何要搶搭強颱來投胎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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